2014年10月2日星期四

在 “無法無天” 中摸索

劉曉波評魯迅時, 題目是“魯迅的悲劇”,另有副題 “沒有神聖價值的悲劇”。劉說,以魯迅有深度和天才,但還是掙扎和沉淪,其他人更不必說,結論是魯迅心中沒有超越世俗的神聖尺度,沒有對這神聖的真正謙卑和敬畏,最後因不信 “上帝” 而悲劇收場。(以上是劉曉波的片面之詞,是不是悲劇有待再論。)
剛剛看到李怡因香港佔中而寫的這段,讓我想起劉曉波一再強調的,“上帝” 式的超越性價值。
“這張奇形怪狀的臉,繼承了中國二千多年的專制主義政治傳統,加上傳承蘇共的一黨專政,使專權政治更趨極端。中國帝皇時代仍有諫官、史官,有知識分子批評時政的諫議道統,而皇帝作為天子也畏天。有熟讀二十四史的學者說,中國兩千多年的救災活動中,救水災旱災火災惟獨不救地震災,因為這無法預防的災害被認為是上天對帝皇的「天譴」,皇帝因此會下「罪己詔」,並減輕賦稅,以利民生。但在中共專政之下,1957年反右滅了社會上批評時政的道統,1959年反右傾則滅掉了黨內諫議之聲,從此權力無邊無際,加上無神論哲學的不信神不信天,最高權力不須「罪己」,故權力是全無制約的絕對,不僅「無法」更是「無天」。中共建立的是中國有史以來最絕對的極權政體。”
再看看劉曉波寫的這一段:
“发源于西方的宪政民主政权,之所以能依靠和平的方式基本保证政权的稳定,不会出现朝代更迭时的动乱、甚至暴力革命,就在于其公共权力合法性的道义来源的稳定性。西方传统中的超越性价值一直极为发达。古代人对上帝的虔诚自然转化为现代人对自由的坚守,转化为宪政民主政权合法性的超政绩的道义之源,即道义上从上帝法到自然法的演变过程,就是在社会中由教会法到自由宪法的演变过程。美国的《独立宣言》、总统就职时把手放在《圣经》上宣誓,就是这种珍视和尊重超越价值的传统的最好例证。”
看了以上這幾段話,彷彿皇帝制度是承載着很大政治和文化比重的標誌,對中原文化影響深遠,我頓時覺得推翻了滿清後應該先選個人做皇帝,孫中山或袁世凱都無所謂,朝廷一切神聖祭天儀式先傳承後才來打算,也許道義之源就可以從祭天儀式逐步轉化到对自由的坚守,如果比日本先轉型成功,二戰時克日本軍就大大不一樣。當然,這都是假想推算,自由民主下,人民投票選皇帝和選總統的不同之處,是皇帝代表着傳承,而總統是不去 天壇 祭天的,我想像中的皇帝不得不去。看看當今日本政治領袖在傳統神社和禪院進行的儀式,其精神和文化上的自信,不是那些大選時才去神廟拜拜的政客所能相提並論。
種種革命後,破壞已經造成,無法彌補,要效仿西方那種 “在社会中由教会法到自由宪法的演变过程”的時機已經錯過,荒謬的選皇帝傳承假想是我亂講的, 唯有摸索如何從 “無法無天”的當前狀態“不”自然地轉化成對自由的堅持,转化为宪政民主政权合法性的超政绩的道义之源。(請對比上兩段類似句子。)
當今網絡科技發達,在社交網上一呼百應加速動員讓極權倒台也發生幾次了,這正是我所謂的 “不” 自然轉化的一些先兆。這不是針對中原,全世界有網絡普及的地區都一樣。邏輯學是簡單的,正反而已,跟《孫子兵法》 奇正概念屬於同一脈數學原理,威力就在於邏輯機械化的革新。比如,剛出爐的印尼總統,要耗幾個星期去算,而且偏差和舞弊是局外人難以理解的,未來用精準機械化的邏輯方法投票,成績在投票結束後馬上出爐技術上已經是行得通了,就看選委會敢不敢用而已。(我的意思不是叫 1馬的選委會自己去委託程序員寫假公正的算票制度。)其它邏輯學上的突破,有助於改革的構想/幻想,等我有空在寫。
信仰 和 沒信仰 的層次是互相超越的。比如,老一輩燒香拜神時,年輕一輩說是迷信,但老一輩有精神寄託,年輕一輩還在茫然,而沒燒香拜神卻有精神寄託是另一種精神寄託的層次,認為自己的層次高過燒香拜神的層次也是一種層次,其高下不是認為如此就如此,修養才是分高下的關鍵。人說一般上現代中國人沒信仰(不包括西藏、新疆地區,和大部分少數民族的地區),現今自由民主的西方人多半也沒信仰,但宏觀層次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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